洛曜听她这么说，便也不再卖关子了。就知道凭借这个丫头的智商，大概是真的猜不出来他的用意的。到时候真的是惊喜变成惊吓就不好了。
指着这一大片荒地说着，“小落，你看，这里现在虽然只是一片荒地，可是不久之后，我就会让这里变成一个展览馆，一个这座城市最大的展览馆。”
“展览馆？”沈小落疑惑地看着洛曜，“用来做什么的。”
“笨蛋啊！”洛曜怒其不争，这个笨丫头，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这个丫头竟然还是不明白么，真的算是笨到可以了。
说着：“当然是放着我们小落的画，供世人阅览。”
沈小落一惊，放着她的画，供世人阅览？
意思就是说洛曜是要在这里建一个展览馆。然后专门放她的画么？就是说是为她一个人而建立的展览馆。
她梦想过有一天能够开自己的画展，梦想着有一天能够让世人来看到自己的作品。
可是却也从来没有贪心过想着会有自己一个独一无二的展览馆，里面专门放着自己的画。
“这真的会不会太奢侈了？”
沈小落感动却又有点疑惑地问着洛曜。
洛曜看着这一大片地，任性地说着，“爷有钱，爷任性。”
“哈哈哈哈哈……”沈小落忍不住大笑。洛曜这样高冷的人，突然像是傅司呈那纨绔子弟一般的语气是要闹哪样，真的是要笑死她了。
不过却瞬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蒙上了眼睛。
她的眼中似乎有一层薄薄的雾气，看着这片荒地的时候，原本这里只是一片荒地，可是却突然仿佛像是拔地而起一座规模浩大的建筑。
像是海市蜃楼一般。
沈小落看着眼前的建筑说着：“我的眼前仿佛好像是已经看到了这样的展览馆了。”
洛曜笑着说道：“年纪轻轻没想到就已经眼花了，老了可怎么办。”
“老了就你搀扶着我走路嘛！”沈小落听到洛曜的话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洛曜蓦然听到这一句话竟然沉默住了。
老了搀扶着她走？这仿佛像是一个一生一世的承诺一样，仿佛像是要答应她两个人就要这样相伴一生，要相互扶持到老一样。不，是到死。两个人就是是老了都还要相互扶持，相互帮助，然后一直到死。
在这种时候，他也很想要非常浪漫地就一口答应她，这种时候一定会感动到她飞起来。可是她却不能够这样说，不能够这样做。
无法完成和答应的事情，就不应该随口许下承诺。
承诺太过重，一不小心掉到地上就会被摔个粉碎。
所以，他无法轻易许下承诺。
就像小时候的承诺，谁也未曾想到小时候的承诺，他说过要带沈小落去游乐园的承诺，却是十几年后，他才终于有机会完成这个承诺。
若是再答应承诺，只会白白让另外一个人产生莫须有的期待。这样对对方来说也是一种残忍。
沈小落感动地抱住洛曜，“曜，你真的对我太好了。”
洛曜脸上是苦涩的微笑，不，他对她不好，就是因为他一直以来都对她不好，所以这种时候，抓住这最后的时光，他才想要对她更好一点，才想要去弥补遗憾。
不然，现在出现在沈小落面前的就不应该是一片荒地，而是一座拔地而起巍峨雄壮的建筑了，是属于沈小落一个人独一无二的展馆。
应该是这样的。
然而过去的岁月，他只想让她活着痛苦，只想要折磨她，她的所谓的梦想，都是用来践踏的，根本不是用来实现的。
现在，他想要帮她实现她心中的这个梦想，想要帮她完成梦想，就当做是他最后的礼物，最后的分别礼物。
无法在一起白头偕老，那么就放手让她飞翔，让她自己完成自己的梦想。
“可是怎么办，我的作品还很少，还很青涩，我不知道我的作品配不配得上这么高大上的展览馆，我怕我真的做不好，会辜负了你的一片心意。”沈小落担忧起来。
洛曜摸摸沈小落的头，说着：“没关系，这座展览馆永远是为你一个人在这里的，它会永远在这里等待着你，等待着你华丽到来，带着你最好的作品。”
沈小落听着洛曜这话莫名的安心。
这座展览馆，会永远在这里等待她么？不管她怎么样，都会一直在这里等待着她。
不行，她一定要加快速度，加快实现梦想速度，她不能够让自己的速度这么慢，不能够让这座展览馆等太久。这样它会寂寞太久太久的。
“曜，我一定会更加努力的，争取在这里建好的时候，我就能够带上我最好的作品华丽到来，不辜负所有人的期待。”
洛曜轻柔地抚摸着沈小落的脸，真诚地望着她，“我相信你一定会做到的。”
即使没有他在身边，沈小落也一定会做到。也一定会好好努力，会带着她最好的作品到这里来的。他相信。
只不过，他却无比忧伤起来。
那样耀眼的沈小落，恐怕他这辈子都像是没有机会再见到了一样。她的光芒，她的梦想再与他没有任何的关系了。
她的人生都再与他不会有任何的交集了。这真是一件悲伤的事情，想起来就会觉得无比悲伤。想到即将就会失去一切，就更加是忍不住悲伤起来，控制不住地悲伤起来。
这样的情绪很快就影响了身体，身体忍不住晃动起来。
沈小落似乎也感觉到了洛曜的异常，感觉到他身体的晃动，一瞬间她的身体也跟着晃动起来，心仿佛一瞬间也变得不安起来。
“洛曜，你怎么了？没事吧？”沈小落关切地问道。
他的脸色很不好，氤氲着一层悲伤的雾气，上一次在法国的街头，如果是因为距离太远没有看清楚，那么这一次因为距离这么近，而且在他的怀抱之中，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变化，他的不一样。
“没事。”洛曜控制住自己，让自己镇定和稳定下来，不再表现地异常。他真的已经出现了太多的失误，出现了太多的失误，让沈小落会感觉到异常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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