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这个可笑又自不量力的白痴，刚才竟然自以为帅气地当着姜澄的面，堂而皇之说了那么一大堆告白的话。
难怪当时姜澄的眼睛瞪的那么大，他还一时错认为她是被感动了，现在看来人家只是在惊讶世界上竟然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想起刚才自己的样子，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其实老妈如果要劝他放弃姜澄的话，完全可以换一个说法，只要讥讽他不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做自不量力的事情就可以了。
春梨看牟一凡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看上去十分懊恼的样子，以为他是在懊悔自己没有听母亲的话，和她这种女生搅和在一起。虽然这就是她的本意，但这个和她一起被误会的对象却偏偏是陈暮野，而她则是在误会里都不愿意跟他扯上一丁点儿关系。
心里的天平摇摆了半天，春梨最终还是选择解释清楚：“牟一凡，其实……”
“我知道的，”牟一凡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垂下脑袋，“我刚刚不应该说那些话让你困扰，你要是想笑的话就尽情笑话我吧。”
春梨没想到他是为了这个而苦恼，竟真的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牟一凡原本还以为她会稍微顾及一下自己的面子，没想到她竟然真的毫不犹豫地笑出了声，整个人不禁更沮丧了。
“啊，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春梨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误，赶紧向他道歉，“其实我根本不在意的，我知道你刚刚说那些话只为了帮我维护在你妈妈面前的尊严，并不是真心这么想的。”
“你真的……不在意么？”牟一凡没有痕迹地皱了一下眉头，不知道为什么，春梨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受伤的情绪。
“我……”她张了张嘴巴，不知道该怎样解释。
“你还是笑话我吧，”牟一凡笑了起来，目光却十分认真，“我宁愿你嘲笑我，也不愿意你把我刚才的话当作逢场作戏。因为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心的。”
*
不知道是不是为牟一凡郑重的告白感到尴尬，一路上两个人再也没说过话，就算在出租车上也是都低头沉默着看着自己的手机屏幕，弄的出租车司机也尴尬起来。
而这两个人的尴尬在于，牟一凡不知道如何为自己的冲动收尾，而春梨则不知道如何回应那颗忐忑的心。
他们回到学校的时候，下午的第一节课已经开始了，春梨歉意地对他说：“抱歉，又害你错过了一堂课，上午也是因为我，于教授的课你没有占到好位置。”
“你不会真把我当成只会死读书的书呆子了吧，”牟一凡自嘲地笑笑，“不过就算我真的是书呆子，和于教授什么的相比，当然是你比较重要。”
“嗯……谢谢。”除了道谢，春梨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许是因为牟一凡已经把心里最重要的话说了出来，所以也不再小心翼翼的怕心事被看穿，这样一来在春梨面前反而自然多了，说话也直白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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