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默胆子不大，这一点在上个副本《旧日谈》里就有被验证过了。
程落知道这一点，她当初招孟默进来，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逗他很有趣。
孟默被吓得魂飞魄散的，一面质疑自己身上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怎么程落能看见但是自己看不见，一面又害怕真看见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自己会不会被吓昏过去。
林梦然叹了口气：“她骗你的，她也看不见。”
孟默长舒了口气。
“不过可能确实有什么东西在。”
孟默：“？？！”
心又被提起来了。
所以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啊！
这间空教室虽然没有人，但每个桌上都堆着高低不同的书本山，不少桌上还有水杯和文具，只是看起来像是被刻意摆放在那里的一样。
但讲台上的无面老师似乎认为学生们正在教室里，而他要准备下节课的上课。他合上水杯微微倾身，对着空气指指点点的，嘴里还在讲解。
很像是有个学生拿着练习册去问老师难题。
“要么是他确实能看到我们看不到的东西，要么是——”
“他疯了？”夜凝补充道。
程落道：“可能吧。也或许只是在我们看来他疯了，在他眼里，疯的是我们也说不准。”
因为近期接连发生的死亡事件，校方动员班主任为学生开展各项禁令班会。
赵老师站在讲台上沉默了良久。
学校给的命令是：要稳住学生的状态和一切流言蜚语，加强学校各个地方的管控，最大程度避免死亡事件。
但对于学生的心理和情绪状态一概不提。或者说，学校并不在意这种事情。
月底的月考和这学期的几场考试没有变动，甚至为了让学生们不要想东想西的，还计划每两天就举办一次年组统考。
“把心思都放在学习上，她们就不会在网上讨论那些没用的了，如果制止不了，那就改成每天一次统考。”
“不管是不是自杀，这么紧密的考试学生肯定就不会想别的了。”
这是在最大程度的压迫学生。
学生辛苦，老师也辛苦，改成两天一次统考，他们每天晚上就要通宵判卷。如果变成一天一次，不止学生，恐怕他们老师会率先崩溃。
学校根本不知道校内死亡的原因，他们无比清楚这已经是一种极其反常的死亡事件了，但为了粉饰太平，不影响未来的升学率和入学率，已经无所不用其极了。
赵老师觉得很累，真的很累。
“同学们……”赵老师的声音有些哽咽，缓了好一阵后才终于说道：“老师希望你们能照顾好自己。”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比生命更重要的。”
“分数和成绩，周围人的评价，这些都没有你的生命重要。”
她作为班主任，能清楚的记得班级里每个学生的名字。
正因为能很清楚的记得，所以每次看到教室里那两个空空的座位，她都能清晰地意识到，她有两个学生死了。
没有成年，花骨朵般的青春年少。
这所学校，这个她坚守了十年的岗位，应该成为他们放飞理想的基石，而不是埋葬他们的坟墓。
而作为老师，作为他们的班主任，直到死，她也不清楚他们的真正死因。
这场班会，只有赵老师站在讲台前断断续续的说着，台下的学生们看着老师，都抿唇不语。
下课后，高瞻一如往常地将椅子拉到李蓉桌前。自从跟李蓉学习英语后，他去篮球场打球的次数大幅度降低了，更多的时间都是坐在李蓉对面，听着女孩给她讲解英语语法和习题。
朋友诧异他居然能不打球安心听讲，迷妹们伤心不能在篮球场看见他矫健的身姿，高瞻浑不在意，还是每天凑到李蓉边上，永远带着奶茶和小蛋糕。
今天讲题的时候李蓉讲着讲着就停住失神，虽然时间很短，但是高瞻还是发现了。
他没有急着催，而是把奶茶推到她面前。
“喝一口？”
视线里突然闯入小桶装的珍珠奶茶，李蓉哑然失笑。
“为什么奶茶的克数越来越大了？”
从最开始的中杯，到后来的大杯，再到现在这种一小桶的奶茶。
奶茶天天都有，还配着天天常新的小蛋糕。慕斯马卡龙还有千层，周边的蛋糕她几乎吃了个遍。
“你不喜欢喝奶茶了吗？那我明天换杨枝甘露。”
她之前提过一次杨枝甘露也很好喝，高瞻记住了，准备明天买一杯奶茶再买一杯杨枝甘露，她可以换着喝。
“你最近的投喂可是让我体重直线飙升。”
安如心和陆扬帆来找李蓉借数学笔记，李蓉有些高兴，她好久没有见到两个人了。
“我记得扬帆数学也很好，你为什么不直接问他？”
陆扬帆的数学在年组排名第一，有些时候一些弄不明白的数学题她也要去问陆扬帆。
安如心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学的好有什么用，他的笔记我看都看不明白。”
陆扬帆无奈一笑：“我记笔记会省略很多我觉得没有必要的知识点，只记我觉得重要的重点，所以她看不明白。”
安如心叉腰道：“所以不是我的错。”
“是的是的，教了大小姐好几遍都没教会，是我这个讲师不够格的问题。”
“这还差不多。”
没和李蓉聊多久，两个人便回班级去了，安如心一直背对着李蓉的视线和陆扬帆说些什么，陆扬帆轻轻一笑，抬手替她将鬓边发丝掖到耳后。
李蓉有些失神地看着两个人。
陆扬帆和安如心变亲密了。
一声推拉椅子的声响划过耳畔，李蓉看向站起来的少年：
“你不学了吗？”
目光澄澈，语气茫然。
“学。但是现在需要休息一下。”说完就拉着李蓉起身。
“一起。小老师。”
程落猛拍在自己桌上拿手机看小说的夜凝和看卷子给夜凝检查答案的林梦然。
“高瞻和班长出去了，我们跟上去。”
“我这章马上看完了，要不你们先去？”
“小说什么时候都能看。”她凑近夜凝，意味深长道：“这个错过了可就没有现场直播了，不想看看你磕的这对cp的后续情感发展吗？”
夜凝的眼睛猛地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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