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的两人已经死了两个，只有阚鹤还活着。
小花看着张希胜与方小强满身是伤的尸体，眼睛微眯。
无疑，因为张汪生的背叛，北蛮狼烟追上了南归的张希胜一行人。
卧碟身份泄露后，大多会选择自杀。
但狼烟出手，肯定要抓活的。
因此，阚鹤没有死成。
而且，小花从对方身上破烂的衣服来看，阚鹤受了不少折磨。
同时，北蛮狼烟为了防止阚鹤自杀，还将她的四肢都打断了，嘴里也塞了布条。
必须杀死阚鹤。
小花脑中很快生出了这个念头。
杀死阚鹤并不是保证自己的安全，而是让对方早些解脱。
当然，小花也很想拯救阚鹤，只是现在这个形势，她出手没有任何意义。
……
小花没有立即动手，因为四处都是狼烟，她一旦动手，很难逃离。虽然她已经易容成内廷侍卫，可再去假扮成另外一人，并不容易。
她快速的回忆着外庭的道路，想着在哪动手比较好。
但就在这时，一支狼牙短箭破空而至。
箭指的不是小花，而是阚鹤。
出箭之人是个谁都不会注意的修马脚的老年人。
狼牙短箭正命中阚鹤的心脏，登时将这位奄奄一息的中州绣衣卫杀死。
“拿下。”
负责护送阚鹤的北蛮狼烟登时朝修马脚的老人围去。
小花来北蛮前，绣衣卫与雀巢在北蛮的所有人事安排她皆以知晓。稍稍回想，她便记起这个修马脚的老人是谁了。
这是一位自愿到北蛮卧底的老兵，名叫陶志力。
对方全家都死在了北满狼骑手中。
原本，绣衣卫打算让这个在北蛮潜伏十五年的卧碟回归中州，因为陶志力得了绝症——北蛮草原的毒狼疮。
但陶志力拒绝了安排。
他回复了四个字：至死方休。
这等忠心人物，绣衣卫自然要重赏其家人，可惜，陶志力一个家人都没有，就连远亲都被北满狼骑杀光了。
现在，陶志力不惜暴露身份，出手杀死阚鹤，目的自然是不想阚鹤透露秘密。
暴露便是死亡。
这是卧碟的规矩。
陶志力既然暴露了，他就没打算活。
一把弯刀从陶志力腰间拔出，一记刀光顿时削掉了一名狼烟的人头。
谁都不曾料到，原本聚气境修为的陶志力生死之际居然破境拓脉了。
而这些北蛮狼烟，大多是聚气境。
甚至，许多不曾修行。
修行，无论中州还是北蛮，都不是那么容易。
原本，狼烟是出动了凝元境高手追捕阚鹤等人，只是成功缉拿这些人后，凝元境的狼烟强者便离开了。他们还有其他事。
北蛮草原虽然有宗师，塑圣，但凝元强者，依旧是中流砥柱的存在。
毕竟，放眼玄宇，塑圣乃至宗师境的强者，真的不是很多。
而凝元，则要好一些。
但很多人，终其一生，都很难突破至凝元。
……
北蛮外庭的集市上，随着陶志力拔刀血战，一时间混乱不已。
那些平日里见过陶志力的北蛮商人，纷纷色变，他们怎么都不曾想到这个老实巴交的老人居然如此厉害。
而且，对方杀死罪犯，肯定不是好人。
一时间，不少人甚是慌张。
他们担心狼烟会因为自己跟陶志力接触过而痛下杀手。
要知道狼烟杀人可是不眨眼的。
一切危害北蛮的人都要死。甚至，有丝毫嫌疑的也不例外。
于是，许多人开始逃窜。
他们心想还是先逃出王庭在外面躲一阵子吧。
……
陶志力的弯刀从头至尾都没有挥向那些北蛮平民，而那些狼烟为了抓捕陶志力，已经失手杀了好几个北蛮人。
小花没有动，一直都站在面馆大门前。
北蛮虽然都是帐篷，但这家牛肉面面馆却是用木板做了一间房子。
这也是小花愿意来此吃面的原因。
因为有些中州集市的感觉。
由于北蛮外庭人数众多，加上事发突然，一时间，并没有援兵过来。
但陶志力还是受了伤。
因为狼烟悍不畏死。
纵使他们知道这个修马脚的老头修为厉害，但没有退后一步。
这便是北蛮的军规。
狼烟虽然是金帐之下的情报部门，但依旧隶属北蛮军方。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
“黄山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
胸前连中数到的陶志力一边杀人一边诵读着中州边地的那些着名诗句。
这些诗句都有一个共同性，那边是抗蛮。
“活擒他。”
一位狼烟统领见陶志力身手不凡，且年龄很大，不禁猜测对方是中州的重要卧碟。
如此，他自然要留活口，然后从陶志力口中撬出更多的情报。
至于阚鹤，那个被他玩弄了很久的中州绣衣卫女卧碟，从头到尾一句话都不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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