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估计是江寰宇那个龟孙子咒我呢。”沈明枝笑着说。
苏经理过来视察，看到沈明枝也在挑选婴幼儿的衣服，他赶紧走过来，满脸笑容地说，“新年快乐啊，来我这里挑选孩子穿的衣服？”
“嗯，高经理那没有孩子的衣服，我就来你这里看看。”沈明枝笑着说。
苏经理对着蒋少琛伸手，蒋少琛立即握住了他的手，“新年快乐。”
“少琛的爱人有能力啊，我原本想着销售方案好，应该会来很多人，没想到会这么多，而且每天都这么多人，幸好听了她的话，各种商品都多拿了很多，不然都该不够了。”苏经理乐开了花。
想想夏磊真是没脑子。
不过一开始他就看不起沈明枝，只把她当作能搞点化妆品配方的人。
甚至也不相信，李安药店赚的钱，是她的功劳。
现在肯定肠子都悔青了。
“她向来聪明。”蒋少琛笑着说。
“你们蒋家果然是当兵的出身的，有魄力，让她折腾，要是我媳妇儿这么弄，我早给扛回家了。”苏经理笑着道。
沈明枝沉默着在一旁选孩子穿的衣服。
其实衣服早买了，但是架不住沈明枝今天开心。
江寰宇惨白着脸从车里下来的时候，沈明枝别提多开心。
……
除夕的前三天，沈明枝在厂子里对账。
下午两点，工人都等着发钱过年。
会计计算器都按出火花子了，两点半的时候，会计终于算完了下半年的账务。
“除了还的第一批到期的贷款，我们账上还有五十万现金！”会计拿着账本，眼睛放光地跟沈明枝说。
“明年第一期贷款什么时候还？”沈明枝问他。
“三月中旬。”会计回答。
沈明枝点头，跟旁边的孙厂长说，“让他们先去车间等会儿，我去银行取钱，年夜饭之前，工资奖励全发完！”
孙厂长端着杯子，快步走到门口，大声道，“先去车间打扫了，沈副厂长去取钱，回来就给你们发工资和奖励。”
门口伸着脖子看的工人，都欢喜得不行。
拿着扫帚的，把扫帚抛到天上。
蒋少琛进来的时候，差点被一个小伙子的扫帚给砸到。
他让开了身子。
小伙子吓得不行，拿着扫帚灰溜溜地往车间跑。
蒋少琛到了沈明枝的办公室，跟孙厂长道了好，自己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来。
沈明枝在柜子里拿装钱的布袋，看了一眼蒋少琛，跟孙厂长说，“我们在新年之前赶的五十万货，全都卖出去了。净利润在二十万，明年三月中要还的贷款才五万，根本不用着急。”
“光利润就二十万？”孙厂长语气里都是诧异，片刻后，他忍不住道，“明年厂子全面交给你了，我就帮你打打下手。”
“跟今年差不多就行。”沈明枝道。
“还有啊，经销商和百货大楼整个春节的销售额你知道多少吗？”沈明枝唇角带着笑。
孙厂长瞪大了眼睛，“多少？”
“加起来快三百万。”沈明枝说。
孙厂长这辈子都没见到这么多钱，顿时晕乎乎的，低声呢喃，“三百万……净利润吗？”
“嗯。”沈明枝回答。
不过这是京市，购买实力强悍，很正常。
“苏经理和高经理不嘴巴笑歪了？”孙厂长很羡慕，什么时候他们厂子能在一个春节赚这么多就好了。
“嗯，我跟他们签了新的合同，但是新年再告诉你。”沈明枝笑着说。
“江寰宇和夏磊的百货大楼，听说这个春节就赚了十来万，还算成本的。”孙厂长说道，他昨天还被江寰宇的父亲叫去饭店聊了这个问题。
他觉得沈明枝太针对江寰宇了。
江寰宇的百货大楼背后是他的厂子，他厂子上千人，都等着新年分红。
沈明枝这么一搞，那些工人都没钱过年了。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商场如战场，他那么对付我们宝丽的时候，给我们宝丽抹黑的时候，就该想到这一天。”沈明枝说。
而且以后更残酷，现在就受不了了？
“江老同志的厂子上千人，咱们这么赶尽杀绝，他们过年也过不好了。”孙厂长昨天是被说动了。
他毕竟也是带厂子的，很清楚，其实底下的人是最不容易的。
大家就盼着过年拿钱……回去过个好年。
沈明枝闻言，脸上冷了下来，将布袋叠好了，她冷漠地跟孙厂长说，“我还是那句话，商场如战场，等江老同志的厂子经营不下去了，来找我的时候，我会考虑接收他的工人的。”
孙厂长还要说话，沈明枝却先一步道，“还有，他下次再找你，你告诉他，是江寰宇先不道义的。他的工人是人，咱们厂子的工人不是人？他收买陈肖，导致我们亏损十万的货，今年过年才混着卖出去的！”
沈明枝以前就是在商场里杀出来的。
她没有孙厂长这么心软。
工人在他那边赚不到钱，也可以来宝丽啊，宝丽有的是钱扩厂子。
孙厂长闻言，叹息一声，“你有时候吧，很心软，有时候又特别的冷漠。”
“我跟你说吧，咱们厂子，今年交利润那么多，明年肯定是上头盯得最紧的，咱们必须争，争京市第一，明白吗？你别给我心软！工人混不下去，来我们厂子也是一样。江寰宇，还有江老同志没本事就退休！”沈明枝说完，示意蒋少琛离开。
蒋少琛听完全程，也只是笑。
起身帮她拿布袋，他看了一眼叹息的孙厂长，跟着沈明枝离开。
沈明枝上车后，才问他，“你觉得我狠心么？”
一旁的会计默默把自己当透明人。
“我倒是觉得你说得对，用阴招的时候，他们不过来道歉，被打狠了，就开始讲这些了，先前干什么吃的去了？”蒋少琛觉得，他们就是吃准了孙厂长心软。
他要是不心软，也不会贷款死死撑着厂子。
“现在刚开始呢……”沈明枝低声嘀咕。
厂子不争不抢，不卷技术，总靠国家兜底，慢慢都会走向倒闭的。
沈明枝现在做的，就是在动荡到来之前，先站稳脚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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