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摊子上的东西已经没多少了。
不……确切的说，应该是除了半篮子灵果，就没东西了。
就是这半篮子灵果，还是他俩看快没人了，凌云有点饿了，分着吃了的。
结果吃到一半儿，那个惹人烦的年轻男人又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手里还捏着一个一团袋子。
然后在蒲言和凌云复杂的目光下，掏出手机来买走了蒲言这个摊位上摆放的所有东西。
除了那半篮子灵果。
因为已经吃了，所以蒲言决定不售卖。
他坚持所有的东西都必须是1028块钱，哪怕年轻男人说可以出800块钱买他这剩下的只有小半篮子的灵果，也坚决不同意。
最后年轻男人悻悻地展开自己带来的袋子，把所有的东西都装了进去带走。
期间，他根本就没有看在这个摊位旁边老泪纵横的他父亲一眼。
凌云倒是心有余悸，想去安慰一下，毕竟看起来真的很可怜。
但是，他根本就没有立场安慰。
而且也是怕安慰不成反倒惹上一身的腥。
所以就做罢了。
只是频频的看向那个蹲在原地，时不时的抹一把眼泪，收拾着地上被踩烂的泥塑的中年男人。
也是个可怜人。
不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如果不是他那么纵容自己的儿子，但凡能够坚持一点儿。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们两个人提着半篮子灵果，还有摆摊的碎花桌布，再加上两个小板凳，慢悠悠的往家里走。
等到了家里，凌云飞了鞋，就跟个瘫痪患者一样迅速的躺到了沙发上，打开了风扇对着自己吹。
吹了没一会儿，又腾的一下坐了起来，盘腿坐在沙发上，兴奋地看向坐在另一张沙发上，玩手机啃着的蒲言。
“师尊师尊，快看看我们今天赚了多少钱？”他嚷嚷着。
蒲言几乎是下一秒，就吐出来了一个数字：“二万四千五百四十三。”
“两万四千五百七十三……”凌云掐着手指头算了一下，“哎，不对啊，师父。”
他急切道：“我们是卖出去了24件才对啊，怎么少了那么多？不应该是两万四千六百七十二吗？”
蒲言淡定的又啃了一口果子，嚼吧嚼吧，才开口说道：“电话卡不是钱吗？关东煮不是钱吗？烤肠不是钱吗？碎花桌布不是钱吗？凳子不是钱吗？这些不都是钱吗？当然是要从赚来的钱里面扣。”
“这样啊……”凌云松了口气，然后又兴奋了起来，“那我们现在有两万多块钱了呀！我们现在已经是月入过万的人士了呀！”
蒲言看了他一眼，说道：“提醒你一下，只有我是，你不是。”
额……
凌云被噎了一口，也不在意，只笑嘻嘻的说道：“反正师尊不会看徒儿我露宿街头或饿死的嘛。”
蒲言懒得搭理他，只划拉着自己的手机，头也懒得抬。
“对了师尊，那我们什么时候去找你堂弟啊？”凌云换了个话题，问道。
“急什么。”蒲言说道，“让他再多体验体验凡界生活。”然后‘无意中’发现自己这个少主成为了死对头的师尊。
“啊，这样啊，”凌云点点头，“那我们明天还去摆摊吗？”
这话一出，蒲言就放下了手机，看傻子一样看向了凌云：“我的灵果法衣灵器不要钱的吗？”
“一千块钱，连边角料都买不起。”
咳……凌云这才想起来，自家摆摊貌似是亏本经营啊。
“对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蒲言忽然说道，“明天陪我去一趟帝都。”
“好的师尊。”凌云点点头。
他深谙保持沉默，不该问的就别问的道理和好处。
不过，倒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蒲言说道：“我们去帝都找一家拍卖行，拍卖一些法器，拿了足够的钱，再去买地种地卖菜。”
他对于凡界没什么清晰认知，但是想来帝都乃龙运所在之地，总不可能连家隐藏拍卖行都没有吧。
说是种地，其实只是他的玩笑话，他真正的想法是，以承包土地少林搞建设为由头，来打掩护，好方便他暗地里再建设一个蒲家，给蒲家搬来凡界以中转机会。
不过这话，就不用对自己的傻徒弟说了。
不是吧不是吧，我的师尊，不是吧不是吧？
您还真没有放弃让他卖菜的这个事儿啊，凌云内心极度无语，但是他下一秒立刻反应过来，疑惑道：“师尊，既然您都知道哪里有拍卖行收灵宝法器了，怎么还摆地摊儿贱卖呀？”
蒲言白了他一眼，语气凉凉的说道：“还不是我徒弟没有钱，还要他师尊辛辛苦苦的赚路费。”
“咳咳咳。”凌云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怪他咯？
“那咱们还回来吗？”凌云想了想，又问道。
蒲言也想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回来干什么？到时候拿了钱，直接去潇洒就好了，这个地方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
而且凌云其他的机缘也都不在这个地方，再来这里根本就没有丝毫用处了。
“这样啊……”凌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目光在屋子里环视一圈，“那明天是尊先订票，我去一趟二手市场，把屋子里的东西捣腾捣腾都卖了，虽然说房子是租的，但是里面的家具可都是我后来买的，要是卖了，差不多也能卖个几千块钱呢。”
蒲言又无语了，白了一眼凌云：“你想跟我回修仙界吗？”
凌云连忙点点头：“想啊想啊！”
蒲言又白了他一眼：“现在就去？”
凌云有点犹豫：“我们不去拍卖行了吗？不找师叔了吗？”
蒲言道：“那还让我买票？”他会用那破玩意吗？
咳咳咳……凌云反应过来，小尴尬了一下。
“那什么，师尊，我先去准备晚饭，哦，不对夜宵了，票我来订就好了。”
然后灰溜溜的跑进了厨房，开始准备晚饭，嗯……说是夜宵也差不多。
虽然之前已经吃了关东煮，但是年轻人都知道，吃零食的胃跟吃饭的胃，它不是一个胃啊。
所以，二者不能混为一谈，不能不能。
蒲言是对自己这傻徒弟的智商无语了，他啃了口灵果，又开始打起来游戏。
明天，哦不，后天，就出发帝都，开启他的修仙大时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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