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的楼下聚集了好些银保的女孩子，又想躲又觉得好像有些猥琐，几个脑袋凑在一起不知嘀嘀咕咕什么，不时往电梯那里看一眼，不时往大门口瞅一瞅。
曾言言难得下班的时候和杨筱歆一起坐电梯。大多时候杨筱歆并不和她们同一时间下班，常常是不在办公室或者有时大家走了，她要多留一会，即便差不多时间离开公司，她也会直接乘电梯到B2的停车库里。
而今天，“我先生来接我下班。”杨筱歆对曾言言笑着说，“你家是不是在卢湾那里，我们今天去的地方顺路，带你一段？”
“杨总，不用客气，我自己坐地铁可以的。不打扰你们两人世界。”
电梯门打开，两个女子缓步走出，曾言言一眼就看到鬼鬼祟祟的王婧，那是她还挺熟的一个业务员。
“王婧你们在干嘛？”
“曾老师……杨总！”这下女孩们彻底尴尬了。曾言言也闹不懂为什么王婧一副想要打人的表情瞪着自己。此时，杨筱歆的手机响了，她接起来：“我在门口了，你可以开过来。”
女孩们的神情突然让杨筱歆有些明白了：“你们是想偷看我先生长什么样吧？”她哑然失笑，“对他这么感兴趣啊？”
王婧胆子还是大，厚着脸皮说：“杨总又美又能干，我们就想看看，什么样的男人，您才愿意嫁。”
杨筱歆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脑袋，嗔怪着：“挺八卦啊。”
“行，我告诉他，好多美女对他特别感兴趣，下回让他请你们吃甜品。”说着，眼睛余光瞥到先生的车开过来，便和大家摆摆手，拉开车门走了。饶是那些女孩子伸长了脖子，还是没看清开车的人长什么样。
曾言言往地铁站走过去的一路上，也是生出了些许好奇心的。女神的先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才打动了当年应该更美丽惊艳的杨筱歆呢？她知道杨筱歆的先生是个律师，第一反应是钱赚得挺多，可是杨筱歆也不缺钱啊，不像是因为这个原因才选了他，那么当年，大概真的就是因为爱情吧。
这件事本来也就是个令人兴奋却又稍纵即逝的小小八卦，曾言言没想到，几天后杨筱歆自己会和她再聊起这个话题来。
起因是，她作为主管的第一阶段考核谈话到来了。
流程上先由她的直属领导祁晖和她面谈了这半年来的工作和感受，用时10分钟，简直随意得像是走个过场，然后丢给曾言言一句：“杨总说请你单独下午茶，就是我们吃过的餐厅楼上，有个咖啡馆，你现在可以过去了，她从分行回来差不多已经到了吧。”
搞这么大？这让曾言言一下子不知道，到底要不要拿个本子拿支笔过去。
“你是去搞笑的吗？”祁晖笑骂，“杨总说，她和你就两个女生聊聊心里话，不让我去。你带什么笔记？”
曾言言忐忑地来到咖啡馆，不确认杨筱歆有没有定过位子，在前台小声问一下：“请问有没有一位姓杨的女士定位？她到了没有？”
笑容很甜的前台女孩翻着本子说：“不好意思稍等一下，我来看一看……有的，手机尾号是不是1001？”
曾言言有些尴尬，她背不出杨筱歆的手机号，忙拿出来翻看了一下，点点头。
“她坐在靠窗那里，麻烦带这位女士去923号桌。”
杨筱歆的长发被拨在右侧肩膀，她斜斜地坐着，右手拖着下巴，似乎在看着窗外。今天她穿着一身米色的西装，侧影和阳光融在一起，曾言言羡慕得想哭，这辈子自己都不可能这么好看。
她轻轻走过去：“杨总，祁老师说您约我在这里。”
“啊，言言来了。你想喝什么？这里的薄荷茶还有拿铁都不错，松饼和慕斯也好吃，你先看看。”菜单打开，图片和价钱一样漂亮，曾言言最终选了茶和提子松饼。
“杨总，祁老师说，您已经批了我正式通过主管晋升考核了？”曾言言不确定的是为什么这样的工作沟通，杨筱歆要大张旗鼓放在这么一家咖啡馆。今天的她看起来特别温柔，说不上来有什么不一样。
“对，今天下午我们是两个女生闲聊，不是考核前的述职，你大可以放轻松。我没有把祁晖一起叫来，是因为啊，女生的职业规划，有男人在，我们聊天就没那么自由了。”
这……是不是个什么暗示，就像女性在面试一家公司的时候，对方都会看短期之内候选人是否可能要结婚生子，这些规划都直接影响到工作的安排。曾言言也没兜圈子，直接问：“杨总您是想问我，接下来能不能全副心思在工作上，不影响相关的计划吧？我这几年都不会有什么婚假产假的需求的。”
杨筱歆楞了一下，随即笑了：“你这丫头，这么说起来，好像我们多苛待女员工似的。别忘了，我也是有老公有孩子的人，从来不会有这方面的歧视。”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杨总……”
“我是在二十五岁的时候结婚的，很快有了宝宝。当时其实我的职业发展很好，但是和先生商量过之后，觉得还是应该要特别在意宝宝三岁之前的陪伴，所以辞职在家里呆了三年，再出来工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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