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的时候，苏欲没回来，说留在s市了。
他很忙，常忆不知道他再忙什么。
不过她知道，他在忙着挣钱，然后还给自己。
常忆忍不住弯了眼角。
他们家过年，一年比一年热闹。
今年过年，李旭尧的外婆来了。
听说李旭尧的外公早就过世了，外婆一个人没有再婚过。
常忆礼貌懂事，朝着老人叫了一句：“外婆。”
外婆很开心，拿出红包塞进了常忆的手里：“乖，拿着。”
常忆也没客气，说了句谢谢把红包收下了。
李旭尧趴在窗台，看着外面的烟花说：“外婆对我特别好，上学时我不乖，屁大点孩子，什么都不懂，初中就开始早恋了，然后把人家小女孩带回了家，准备学习电视上亲人家女生时，外婆回家了。”
常忆忍不住笑了出来：“你也挺野的。”
李旭尧觉得那不是野，是傻，什么都不懂，还学人家谈恋爱。
“当时挺尴尬的，女孩捂着脸不好意思，我也是，但外婆没有生气，拉着女孩的说，乖乖，我外孙花心的很，昨天他带的可不是你。”
“我当时就无语了，我压根就没往家带别的女生，后来那个女生就不理我了，说我渣男。”
“外婆好可爱，”
李旭尧感慨，语气轻松：“要是你文茜姨，我屁股就花喽。”
“那也是因为你不乖。”
“你男朋友更不乖，我以前跟在他身后混，打架也是他带的。”
常忆踢了他一脚：“我可不许你说我男朋友。”
啧啧啧。
不愧是一对儿，一不高兴就踢他。
“你说说苏欲呗？他以前是什么样的？”
常忆忽然很想知道苏欲的以前，小时候，他有没有犯傻过。
“老大啊。”李旭尧想了想，“其实你听说的他调戏女生啊，跟女生写情书啊什么的，都是我和席川干的。”
“我和席川给女孩子写情书，留他的名，我和席川在调戏女生，他也在场，然后就传是他干的。”
“就是这样，久而久之他在学校的名声就不好了，学校一有风吹草动，就是他干的。”
李旭尧叹了一声：“老大今年没有回来，我已经一年没见到老大了，说真的，我想跟他混，一定能挣大钱。”
烟花的火焰映在常忆的眸子里，她扭过头看着李旭尧：“你还是好好读书吧，别没事找事，文茜姨不容易。”
这一年回家，常忆发现常伟华和文茜阿姨的白发多了，老了。
以前在他们身边感觉不到变化，总觉得自己还小，他们还年轻。
原来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长白发了。
常忆由衷的对李旭尧说：“乖一点吧，我们乖一点，爸和文茜阿姨少操劳一点。”
李旭尧心灵突然受到了敲击，他点头：“嗯，乖一点。”
……
“常忆，新年快乐！我去你家找你了，快下楼。”
常忆接通电话，靳荣愉悦的声音传了过来。。
去年过年时，他们几个还会聚在一起吃个饭。
今天挺说廖书没有回小镇。
常忆下了楼，她和靳荣坐在楼下的长椅上。
两个女孩太久没见，坐在一起，嘀嘀咕咕说个不停。
“常忆你和苏欲怎么样？我听说他在s市，过年没回来吗？”
常忆摇头：“他忙。”
靳荣看着她，忍不住羡慕的说：“没想到你们会在一起这么久，从校服到婚纱，一定很浪漫。”
常忆点了点头。
她想也是。
靳荣没有说廖书的事，常忆自然也没提。
靳荣说：“你知道吗？应尼姑和陆惊订婚了，说一毕业就结婚，今年应飞雪跟着陆惊去陆惊老家去了。”
往年，他们四个还会聚在一起吃个饭，今年，人不齐。
常忆仰着头，看着烟火：“没想到他们发展的这么快。”
靳荣轻轻点头：“谁说不是呢？谁能想到啊，他们会在一起，感觉高中还是昨天的事，没想到一转眼，我们都已经长大了。”
……
苏欲其实回来了，没让人知道。
他回来只是去墓地看看小姨，看完他就回去了。
他怀里是一束玫瑰，他小姨是个很恬静的人，但她内心热情，就像红玫瑰一样，热情似火。
苏欲弯腰把花放下，用衣服的袖子擦了擦墓碑上的照片。
冬日的阳光下，少年笑得温和：“小姨，对不起，这么迟才来看你，我在努力挣钱。
“我还有个仙女一样的女朋友，感觉是来拯救我的。”
“她很可爱，容易害羞，真的特别容易害羞，她，她爱哭，但她是个坚强的小女孩，她每次掉眼泪都是为了我。”
苏欲顿了顿，继续说：“我不想让她哭了，我知道，只有我有钱，强大才能不再吃苦头，我不吃苦头，她就不会哭了，到时候我有出息了，我就把她带回家，给你做外甥媳妇，然后带她来看你，你一定很喜欢她。”
他笑得耀眼，特别耀眼。
苏连莺捧着一束花，另一手牵着小苏恩。
尽管很久不见了，小苏恩一眼就认出了苏欲：“哥哥，是哥哥？”
苏恩挣脱苏连莺的手，朝着苏欲跑了过去。
苏欲转身准备离开墓地，一个小东西抱住了他。
“哥哥。”
苏恩长大了，声音不奶里奶气了，稚嫩还在。
苏欲看了一眼苏连莺，低着头把苏恩的手扯开：“你长大了了，不能这样了。”
“我长大了，你也是我哥哥！”
“哥哥是男人，你懂吗？”
苏恩点了点头，松手了他，她懂，男女授受不亲。
苏连莺走了过来，站在他身旁把花放下。
苏欲难得主动和她说话：“你回小镇了？”
苏连莺愣了一下，受宠若惊，立马点头：“嗯，重新把映红超市开了起来。”
苏欲沉吟不语。
苏连莺轻轻说：“对不起，阿欲。”
苏欲笑了：“有什么对不起的。”
“没什么，就是对不起你。”苏连莺摇头，不想说以前如何对不起苏欲，更不想说现在自己又是如何忏悔，她什么都不用说，只是欠他一句对不起。
苏欲也不问，她知道苏连莺为什么和他道歉。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之前他年轻，轻狂，叛逆，固执爱钻牛角尖。
现在他把一切都放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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